画眉番外·初雪回忆(h)
作者:
水仙夸 更新:2025-12-15 17:33 字数:7113
飞机在京市降落时,初雪已经下了一整天。
汽车驶离机场,汇入车流。傍晚的苍穹染着浅浅的灰青色,细密雪粒在光束中翻腾飞舞,最后无力地黏结在路面,与融雪剂一起在车轮下化作一摊泥泞。
窗外景观和记忆一一重迭,又仿佛是看电影而已。陈佳辰本在期待某种难以自抑、澎湃激荡的情感,可惜没有。独自带娃飞行近二十小时没合眼,她心力交瘁,累得一句话都懒得讲。
四年前不是这样,那时的她,虽然焦虑迷茫,但一切未定,人生还闪烁着光辉灿烂的可能。
有大半年她乐此不疲当空中飞人,每次回华国能亢奋到食不知味、寝难安席。等真靠近北方某县的火车站、要见到那个人时,激动之余又萌生微妙的退缩感。
也许是机体为保护自身在进行稳态调节,也许团聚意味即将分离,也许冥冥中早有悲伤的预感。
总之希望一切都慢一点、久一点。那心情真可谓近乡情怯。
如今,家宅空了,亲朋离散,这座城市没人认识她更没人挂念她。陈佳辰颇为惆怅地感叹自己之于华国已是异乡客,可新乡那个“家”好像也没有家的样子。
“我要堆雪人。妈妈,我有手套吗?妈妈、妈妈、妈妈、妈妈。”
男孩不明白妈妈为什么面冲窗外不理自己,急得上手拉扯她头发。
“我家有哦,还有小铲子小桶,滑雪车。想玩呀?叫声好听的。”
“樊云叔叔,求求你。你好帅呀。”
“哎,乖啦,还十分钟就到。别闹你妈。”
男人掰过后视镜看陈佳辰一眼,“咋半天没说话,累的还是被小孩气的?”
“我没事,稍微有点困。”
陈佳辰从回忆缓过神,有些内疚自己冷落了好友,毕竟未来几天还要麻烦他帮忙。
今年春节期间,陈中军在西省连人带车坠桥沉江,被发现时人早已溺亡了。家里对此闪烁其词,夫家早恨不得她和陈中军断绝父女关系,更不肯放她回国。
彼时几桩大案正在调查中,人亡案销,恐怕涉案、同案以及还没被查到的许多人都要松口气、甚至感恩戴德吧。
究竟是意外事故,刑事案件还是自杀,她不会知道了。
大半年过去,风波渐平。陈佳辰生在港区‘迷信’玄学,听过水边离世没及时超度、魂灵可能滞留原地的说法,总想着亲自到场完成某些环节。
带着孩子诸多不便,陈佳辰思来想去问到樊云。樊云颇为义气,建议她先飞北京在他家休整两天、再结伴自驾去西省,既不怕乘公共交通被查到也顺便当旅游散心了。
这两年家中情势棘手,陈佳辰或主动或被动地淡出昔日的社交圈,唯与樊云一直保持联系。她对樊云有种介乎友情和亲情的信任依恋。
吃过便饭,俩人在楼下花圃遛娃。樊云很少接触婴孩,有新鲜感,亦步亦趋跟在卫祎身后。小祎被陈佳辰裹得松狮犬似的在松软雪地里蹦来跳去,平地摔个屁墩儿,自己撅腚慢吞吞站起来。
后来卫祎电量耗尽了,樊云抱他上楼时趴在肩头已经睡熟,小嘴咕哝着一点口水。陈佳辰看樊云那爱惜样,打趣道:“喜欢的话自己生一个。”
樊云摇头:“我不是做父亲那块料,等我四十倒可以考虑一下结婚。”
陈佳辰赞许地点头:“可以,二婚记得叫我。”
“少谁也少不了你。”
她跪坐在床上,将孩子小心安置在靠墙侧,剥除外衣,盖好被子,动作之轻柔娴熟,一看就是重复很多遍了。一转身,发现樊云还抱臂立在门口。屋里没开灯,他背着光,玩世不恭的神色收敛很多、难得有些沉稳劲儿。
陈佳辰对樊云的印象总停留在腐国留学时期,一晃竟相识11年了。
四目相对,因太久没见面,这时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。樊云张开胳膊笑道:“热烈欢迎宝贝儿回国。”她噗嗤一笑,展臂投入这个怀抱。
抱了会儿樊云就不老实,在陈佳辰后腰和胳膊都捏了捏,大肆点评:
“啧啧,你这胸至少升一个cup。胯宽了腰身没咋变,恢复挺好啊。健身了?胳膊这块挺明显的。”
“那是抱孩子抱的。”
陈佳辰在他胸膛拍两下,“你也保持得好、肌肉挺硬的。哎,这两日能不能别往家里带人?我怕小孩生病。”
“本来也不往回带,谈崩容易赖上,还是酒店方便。”
樊云的表情像她问了个蠢问题,“你往家带?哟,玩这么刺激啊。”
陈佳辰下意识回头看眼孩子,推着樊云出来带上门,低声怒斥:“又犯病是不是?我都结婚了你还乱讲话。”
“宝贝儿,咱俩还装啊?”
樊云屈起手指刮一下陈佳辰下巴,嘲笑道:“你那破手机先贴个防窥膜再来和我演烈妇。”
房子两室一卫,装潢潦草,但浴室看起来认真设计过、面积不大也硬塞了座浴缸。陈佳辰站热水下尽情冲刷了大半钟头,洗去旅程风尘。
“笃笃”
“嗯?干嘛呀?”
关掉淋浴头,听得樊云提议“要不要一起洗”。陈佳辰大翻白眼,随口道:“洗不了,得有个人看孩子。”
如果是玩笑就可以结束了,可樊云又说:“你孩子都睡得打呼噜了,不用看。”
她心底轻微一紧,没吭声,慢吞吞裹好浴巾。半分钟后,女人举臂按住头顶的毛巾拉开门,脸颊被蒸得红扑扑的,嘿嘿一笑:“久等了,你家浴室配置真不错,体验感很好。你去洗吧。”
樊云轻轻“哎”一声,拉住她手腕,滑到手心捏一把。
“一起泡个澡,聊聊天?我说认真的。”
陈佳辰没拒绝。等樊云洗澡、放水的功夫,她溜达到次卧给小孩掖被子,顺便查看手机。
自己带着孩子走这么远,老公没问候,反而是婆婆王雁雪发了七八条微信:旅途顺利?下榻何处?孙儿吃得惯否、睡得香否?发些视频看看。
陈佳辰条件反射地反感这类查岗信息,王雁雪和卫父离婚后风流快活大半辈子,到晚年玩不动了,倒渴望起天伦乐事,儿子不理她就整天缠磨儿媳。卫翀乐得他妈替他管辖老婆,唯独苦了陈佳辰。
她还记恨年中时大腿被卫翀烫伤的事,撇撇嘴,发语音敷衍两句便回浴室了。
浴缸临窗,没开灯,只点了几座香薰蜡烛。被暖融融的热水包裹着,再欣赏着落雪纷飞的冬日美景,陈佳辰紧绷的身躯逐渐放松,心情难得地宁静愉悦。
樊云调好音响,拿一瓶甜白问喝不喝,她要了半杯,催他进来。浴缸不大,俩人面对面屈膝坐着,膝盖靠在一起,喝着酒小声聊天。
“还在看心理医生?”
陈佳辰以为他指自己的产后抑郁,这抑郁咋来的她都不懂:家务有保姆和育儿嫂、不喂奶、生育‘奖金’很丰厚。但挺长一段时间,她控制不住地夜夜流泪,仿佛才意识到人生某条路彻底堵死了。夜深人静站在摇篮边,有几瞬间想掐死酣睡的婴孩。
“唔,感觉没啥用,早不去了。今年断断续续上着班、出几次远门,已经好多了。”
“我说你爸。”
陈佳辰“啊”一声,半晌,又跟上一句“我没事”。
可能因为没参加葬礼,她对父亲去世始终缺乏实感,老感觉他还在某栋小别墅吃喝嫖赌享受人生。自幼和陈中军聚少离多,没多少可供怀念的回忆。
印象最深的是三年前一个背影。婚礼结束后,她在楼上无意看到陈中军在一条死胡同里低着头来回踱步,最后对着天空发呆很久,竟有些落寞的意味。
可惜,她当时对家里的危机不甚清楚,只怨恨爸爸发癫似的急着嫁自己,心想都遂你意了还不行?才懒得管他在想什么。
每思及陈中军那种好大喜功、贪恋酒色财气的人、竟在阖家欢乐的时节,孤零零地于异乡冰冷的江水离开人世,陈佳辰悲恸之余,对世事那近似心灰意冷的消极态度也更坚固了。
沉浸心事太久,一抬头,正对上樊云烛光中微微跃动的深邃眼眸,湿润明亮,似乎蕴含着几分温柔。
陈佳辰往前俯身,将头枕在他膝盖上。
“就是遗憾,我爸催催催,结果总有事耽误。好了,还没见过外孙他就走了。他最看重香火了,每次见到人家子孙满堂、表面装不屑其实可羡慕了。外孙虽然沾个外字他应该也会喜欢吧?”
樊云抚摸她湿漉漉的头发,“那肯定的。人都隔辈亲,你就是生块叉烧你爸也稀罕不得了。过几天咱们到西省、哄小祎也拜一拜,就算祖孙团聚了。”
陈佳辰蹭着他膝盖点点头,抬起脸抿嘴一笑,“谢谢你。”
“感觉你比平时可爱多了。”
樊云捏捏她的脸颊肉,调笑道:“是因为穿得少吧?你把浴巾摘了我再看看。”
“真的假的?”
“真的,脱吧。”
“你认真的?”
陈佳辰盯着他不作声,樊云想找补“逗你玩的”,她却神色凝重道:“你会永远做我的朋友吗?”
他思考片刻,给出“我愿意,你也愿意的话那就可以”的谨慎答复。
见陈佳辰咬着下唇略显纠结的模样,樊云心里莫名一软,拉起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,将她拖近一点抱在怀里,拍拍后背,又在鬓侧亲了一下。
“我也愿意。”
她搂住樊云的脖子,微仰起脸,任凭那湿润柔软的嘴唇在眉心、眼皮、鼻尖、脸颊辗转流连,衔住嘴唇轻轻含弄。最后,湿凉的舌头也滑进口腔,绞缠住舌尖拖拽吮吸,力道越来越大,惹得女人的娇躯一时发麻又一时发软。
陈佳辰说不清是太害羞还是怎样,吻到一半,埋在樊云肩膀笑个没完。
樊云将她浴巾扯散,手直接覆盖上一坨绵软大力揉捏,食指和中指反夹住粉红的乳头、拇指快速画圈研磨。女人便笑不出来了,被刺激得左扭右扭,哼哼唧唧央求他“轻点”。
他暂时放过那对大奶,亲吻女人扬起的修长脖颈,拉她手去掏身下膨胀的巨龙。
水凉了,他们起身去主卧,陈佳辰躺床上等他找套和润滑油。樊云边撸套子边欣赏黑床单上洁白如雪的胴体,一看陈佳辰那软绵绵的懒样,问“是不是累了想休息”。
女人笑嘻嘻点头又摇头,很讲朋友义气:“没事,做一次。”
樊云又掐一把她脸颊:“我也就客气一下。”
他把陈佳辰拉起来跨坐在腿间接吻,一只手往下抚摸到女人湿热滑腻的腿心,拇指挑弄着敏感的花珠,同时往花穴捅进两根骨节分明的手指。陈佳辰被刺激得忍不住要叫,但只能在绵密的亲吻中发出闷闷的呜咽声。
看着少妇被亲得晕头转向又一脸欲求不满的迷离神色,樊云下身那根玩意实在憋不住了,拍她屁股催促道:“一会儿再亲,你先上来。”
“嗯呀,知道了!”
陈佳辰岔开双腿,握着肉柱,用小穴将龟头涂得汁水淋漓,拧动着屁股往下沉。阳具将穴口撑得有些疼,陈佳辰含得很慢,等坐到底时大腿已经很酸了,她略微摆几下腰肢便耍赖地趴在樊云胸口,要求歇会儿。
“行,那这次我出力,你的先欠着。给你机会你不中用。”
樊云一起身将女人掀倒,抽一个枕头塞在她腰下,扶着肉棒对准穴口重新插进去,“啪啪啪”高速操干起来。
还没肏几下,陈佳辰自脸颊到胸口潮红一片,身子像张绷紧的弓不受控地往上反顶,嫩穴紧裹着阳具死命吸绞、淫水一泄已经高潮了。
“我操,小骚货,你怎么浪成这样?”
“你他妈才骚货。嗯,轻点呀……”
陈佳辰下意识反驳,但高潮后娇媚的声音一点气势都没有,她泪眼迷蒙地张开手:“要抱抱。”
樊云咬牙挨过这一阵射意,有点恨恨地把她两条美腿折过肩膀,箍住她,整个人全压上去借着重力更深更快地操弄,才不顾陈佳辰叽歪“想要单纯的抱抱”。
可能和新人做爱高潮的阈值低,也可能这女人天生名器,樊云比以往时长要短,陈佳辰第二次高潮时他也射了。
俩人都很尽兴,搂在一起休息。樊云细细抚摸她的后背、捧过脸想要接吻。
但陈佳辰不大配合,亲几下便神色恹恹地说累,回次卧睡觉了。
半夜卫祎要尿尿,带小孩上完厕所,她迷迷糊糊地拨开窗帘,一瞬清醒。
点点杨花、片片鹅毛,雪地反光照得万物明亮,好一个银装素裹的琉璃世界。
这景色为什么如此熟悉呢?难道去哪旅游见过?陈佳辰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琢磨半天,某段回忆忽然涌入脑海,将她拉回四年前那场飘落在村庄的初雪。
那间临时改造的破宿舍没有取暖炉,有俩小太阳电暖器。村里当时只配一个,陈佳辰从春天打卡到冬天,周从嘉怕她冻出病(更赖着不走)就去镇上又买了一个。
他常年铁打似的人,那天不知怎么发起高烧,把陈佳辰心疼得跑前跑后忙活。
本来在沙发休息得好好的,非要他迁移到铺着法式宫廷蕾丝床品的小床上、两座小太阳对着他烤得唇干舌燥。
让陈佳辰拿远点她装听不懂,只一味烧水给他喝:“该喝水啦。哎你不用坐起来呀,我插吸管了直接喝就行。”
周从嘉怀疑她在玩小女孩职业扮演的游戏,一阵无语,刚要接过水杯,陈佳辰又缩回手坏笑道:“叫姐姐就给你。”
“那我自己倒。”
他掀开被子想下床,又被陈佳辰按回去。女人一屁股坐在床边,徐徐劝诱:
“出汗不能见风,对,所以你不可以下床哟。叫一声嘛,我本来就比你大叫一声怎么啦。弟弟,弟弟?从嘉弟弟?”
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女人啊,周从嘉感觉自己的病有七分是被她折腾出来的。
女人叨叨叨时,他盯着被面快速叫声“姐姐”,然后趁陈佳辰愣神夺过杯子灌了几口。两只耳尖不知因高烧还是羞耻染上一层薄红,幸好屋里只开盏台灯不会被人发觉。
天啦,好可爱,像只温顺的大狗狗。这么明显的敷衍竟把陈佳辰弄得也有点害羞,站起身,在小屋里东摸摸西扫扫。
实在无事可做,她又把体温计塞周从嘉衣服里,借那五分钟理所当然地趴床边瞅他。
小太阳暖黄的光亮映在周从嘉脸上,抹平那些不近人情、略显锋利的棱角、将他的气质柔化很多。陈佳辰看得发痴,内里化作一滩融融春水。
他小时候是什么样呀?要是有照片就好了,要是我早早地就认识他该多好。
周从嘉睁开眼,对上一道过分温柔、足以使人溺毙其中的深情目光。陈佳辰伸手拨弄一下他的头发,在脸颊印下一个轻吻,拉起他一只手托在颊侧,柔声道:
“下辈子我给你当妈妈好不好?”
沉默一刻,周从嘉坚定道:“不好。”
他说完就别开眼,但心脏部位异常酸胀的感觉又被唤醒,长久挥之不去。
“为什么?呃,我说的是下辈子呀,假如有下辈子。为什么不好啊?拒绝得太快了吧。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你告诉我嘛?”
周从嘉不理她,她觉得没面子还有点伤心,默默去衣架取下自己的棉服套上。
“你干什么去?”
快午夜了,外面黑灯瞎火啥也看不见,周从嘉内心警铃大作,快速下床拉扯住陈佳辰。
“呃啊好疼!掐到我肉了。”
陈佳辰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得小有惊喜,心想嘴上说不要果然还是舍不得我嘛!
“外面好像下雪了,今年的初雪哎!我站门口看一眼就回来,很快的。你乖乖待在床上。”
“楼上也能看。”
“不行,那不一样。”
周从嘉不理解初雪有什么新奇,年年都下雪,而且刚开始下也没雪景可言。过了三四分钟他正要出去找人,陈佳辰便回来了,鼻头冻得有点红,带着寒气一把熊抱住周从嘉。
“怎么样?舒服吗,我看电视剧里都是这么给人降温的。”
“……唉,你一边冰我一边开俩电暖器烤我是什么意思?”
“什么什么意思,这叫双管齐下!”
等周从嘉再度躺下,陈佳辰也换好睡衣挤上床,胳膊一伸就搂住男人的腰。
明明俩人体温差不多还美其名曰“物理降温”,周从嘉不赞成地皱眉,说自己可能是病毒性感冒、俩人应该离远点睡。
“不要嘛我身体可好了,传染了我也不在乎。”
陈佳辰又往他热烘烘的胸膛拱拱,给他看自己刚才拍的雪花照片,安慰他病好了就可以亲自去看啦。
睡了三四个小时,她被闹铃震醒了,迷迷瞪瞪爬起来给周从嘉量体温、吃药喝水。屋里黑乎乎的,小太阳和台灯不知何时被周从嘉关了。
周从嘉体温还是挺高,但出了身汗,精神状态也挺好。陈佳辰把窗帘拉开,“哇”一声,跑回床上兴奋地抱住周从嘉让他看“千树万树梨花开”的景色。
后来不知是谁主动,俩人聊着聊着就脱光衣服搂作一团,一个鸡儿邦邦硬一个水儿哗哗淌,箭在弦上不得不发。
陈佳辰担心他心率过快加重病情,主动提议女上骑乘,可把周从嘉爽坏了。
温顺狗狗只是病中限时供应版,周从嘉才好点就原形毕露,又吸奶子又扇屁股骂她摇得太慢。陈佳辰磨到自己高潮后怎么催也提不起速了,被骂得太羞耻,干脆彻底摆烂不动了。最后还是周从嘉带病上阵打完下半场。
做完后她舒服地偎在男人胸口,哼唧唧地亲亲摸摸贴贴。周从嘉被蹭地欲火复燃,不顾陈佳辰滋哇乱叫、按着女人又强干一炮。
室内淫声浪语逐渐平息,天已蒙蒙亮了,天地间一片清凌凌的霁蓝色。周从嘉请了两天病假并不着急起床,俩人盖着棉被,有一搭没一搭说话。
陈佳辰又质问道:“你为什么老催我走?”
他现在心情挺好,不想鬼打墙似的同女人分析这个说过很多次的事情,徒增烦恼,只随口搪塞道:“农村取暖不好,你体质偏弱,要是病了不得我照顾你吗?”
“可是我现在就在照顾你哎,礼尚往来,你不能照顾照顾我吗?”
“我上班哪有时间。而且我是成年人了,有病就吃药看医生,不用人照顾。”
陈佳辰心里堵着团棉花似的,强颜欢笑:“哦,你的意思是你不需要我?”
察觉到女人情绪低落,周从嘉想哄哄她,可平日信手拈来的好听话、在舌尖转来转去就是讲不出口,最后只憋出一句:“怕你累着。”
哎呀,好吧、原来是心疼自己啊。陈佳辰郁气顿散,重新乖顺地将脸蛋埋在周从嘉胸口,提问“我陪着你你高兴吗?”
感觉到男人点了头,她浑身暖洋洋的,心满意足地再度陷入梦乡......
四年了,被38.5℃又烫又硬的鸡巴操能有多爽?陈佳辰没印象了。
可她清晰记得,那个初雪的静谧黎明,半梦半醒间,落在额头那一记轻吻的柔软触觉。她一定做了个蜜糖般美妙的好梦。
陈佳辰不愿再回忆了,拉严实窗帘回到床上,从背后抱住儿子香香暖暖的小身体,再度闭上眼。入眠前,一个念头流星般倏地划过脑海:
周从嘉现在在干嘛呢?